浴血山河——抗战中的太原｜铁血记忆小娄峰

清太徐游击(yóujī)四大队驻地遗址（资料图片）。 盛夏，草木茂盛(màoshèng)，生机勃勃的季节。 臂缠护林防火袖章，走在古交市小娄峰村北侧(běicè)饮牛(yǐnniú)沟的(de)，是67岁的村民闫长庆。沿羊肠小道攀爬约15分钟，他站在了三角疙堵，放眼(fàngyǎn)北望，是大片挺拔的白杨林。看着这些杨树，想起长眠在树下的那些烈士，闫长庆的思绪(sīxù)又回到了父亲时常给他讲的“小娄峰战斗”往事里。 “虽未经历，却不能(bùnéng)忘，要讲给更多的人听，让大家都记住那些(nàxiē)先烈、那场战斗、那段历史。” 今天，走进古交市常安乡小娄峰村，一排排新(xīn)修建的村居沿呼北线（G241）一侧展开，美丽(měilì)宁静。将时间回调80余年，这里却是一番火热的战斗(zhàndòu)景象。 古交是革命老区，1936年2月，红军东渡(dōngdù)黄河，开赴抗日前线。当年3月，红十五军团一部到达古交境内(jìngnèi)的(de)(de)屯兰川、原平川。红军积极宣传救国救民的抗日主张，激起了大家的爱国热情，鼓舞了抗日斗志(dòuzhì)，树立了人们跟共产党走的信念，为创建发展我党地方组织奠定了坚实基础。 由于有良好的群众基础，包括小娄峰村(cūn)在内，原平川的村子时常成为日(rì)伪军的“扫荡”对象，群众苦不堪言。 闫长庆至今还清晰记得父亲所讲的(de)两起惨剧。1940年6月11日，小娄峰村的村民阎五则和张长才返村(fǎncūn)途中遇到了日军。凶残的日本鬼子向他们(tāmen)打听八路军的情况，两个人表示不知情。鬼子竟然不由分说，端起刺刀(cìdāo)朝他们刺去，二人顿时血流如注，不幸丧命。 1941年1月(yuè)27日(rì)，腊八刚过，人们正准备过春节，日伪军第二次洗劫了(le)这个村庄。日伪军烧杀抢掠(shāoshāqiǎnglüè)，不少民房被点燃。看到日伪军要抢粮食(liángshí)，生病卧床的村民武月儿阻止，伪军拿起枪托朝他的脑袋砸去，武月儿摔倒在地，一个日本兵端起刺刀就扎进了他的胸膛。还有3个老太太藏在一间屋子里，日伪军点燃了房子，她们被大火围困。敌人离开后，躲在山沟里的村民拼命往回跑(pǎo)，闻讯赶来(wénxùngǎnlái)的部队战士也朝村子里跑，试图灭火救人，但3位老人已葬身火海。 如今(rújīn)，那间困住3位老人的房子依然存在，残垣断壁，似在无声诉说着当年(dāngnián)那段惨痛往事。 1941年年底，日军对清太徐、榆太祁等平原地区展开轮番“扫荡”，对敌斗争形势急剧恶化。为保存抗日力量，按照部署，清太徐游击四大(sìdà)队、120师手枪队及党政群团工作人员撤往交城山(shān)抗日根据地(gēnjùdì)，计划在此(cǐ)整训。 据记载，清太徐游击四大队、120师手枪队于1942年1月1日进驻原(yuán)平川的小娄峰村。在此之前，120师358旅715团的接兵(jiēbīng)干部和旅部剧团也入驻这里(zhèlǐ)。粗略估算，当时(dāngshí)入驻小娄峰村的部队和地方干部有近60人。 1月2日晚，入驻小娄峰村的(de)军民召开了联欢晚会，358旅的剧团还(hái)表演了精彩节目。按计划，1月3日军民们还要一起包饺子。 与此同时，驻古交的日军发觉我军入驻小娄峰村，立即派出汉奸化装侦察。确认情况(qíngkuàng)后，驻太原日军组成“轻装突击队”，乘汽车赶往古交镇，与当地的日伪军(wěijūn)一起分两路对(duì)小娄峰村包抄。 1月3日拂晓，日军悄悄到达小娄峰村，占据(zhànjù)制高点，并设置了机枪。我军正在(zhèngzài)出操，猝不及防地遭到之前埋伏在水渠里的日伪军攻击。战斗(zhàndòu)打响，我军仓促应战，兵力部署不到位，未能形成有效战斗力。 战斗进行中，我方(wǒfāng)一部分人员(rényuán)边打边撤，从村里沿饮牛沟向北撤离。但是，日军的机枪居高临下，疯狂扫射，我军伤亡惨重。 此战(cǐzhàn)，游击四大队32名(míng)干部战士英勇牺牲，60余人负伤，另有30多人被(bèi)俘；有百余人的(de)“青年连”，除14人在外执行任务外，战斗过后只剩7人；120师手枪队的20余名队员英勇牺牲；358旅剧团的3名女演员(nǚyǎnyuán)被俘；地方干部大部分被日伪军冲散(chōngsàn)。战斗过后，我方突围出来的不到200人，损失极其惨重，清太徐抗日力量遭受严重挫折。 日军离开(líkāi)后，小娄峰村的村民含泪掩埋了烈士的遗体，大致位置(wèizhì)就在三角疙堵一带。 1943年，在小娄峰村和附近村民的帮助下，原(yuán)平川抗战队伍日益壮大。日本侵略者加紧了对抗日(kàngrì)根据地的“扫荡(sǎodàng)”和“围剿”。当年初夏，小娄峰村不断有村民患怪病，村子里的牲畜也莫名其妙地死掉。后来才(cái)知道，日军在原平川一带散布伤寒菌，伤寒病蔓延至小娄峰，先后造成40余人死亡(sǐwáng)。 尽管如此，小娄峰人依然(yīrán)不屈不挠，在这(zhè)年成立了(le)党的基层组织。不少热血青年参军入伍(cānjūnrùwǔ)，先后有张长栋、阎肉则、阎占成等人为国捐躯。小娄峰村的妇女们也不甘落后，1944年，小娄峰、睦联坡两村分别(fēnbié)组建了业余剧团，后合并为小睦剧团。他们就地取材、自编自演的《劳军》《反扫荡》等节目，产生了广泛影响。 当年带领日伪军袭击小娄峰村(cūn)军民的汉奸，也(yě)在之后得到铲除和清算(qīngsuàn)。我军被俘人员分别被送往(sòngwǎng)太原工程队、抚顺煤矿等地充当劳工，有人受尽折磨，不幸遇难；有人伺机而动，成功逃离，回归队伍，继续战斗。 80多年弹指一挥间，三角疙堵掩埋烈士的黄土地，早已被人们(rénmen)种上了杨树，挺拔(tǐngbá)齐整，气势不凡。看看杨树林，再看看山下的小娄峰村，闫长庆(zhǎngqìng)恍惚间有种感觉，这一棵棵杨树就像长眠在此的一名名烈士，依然在守护(shǒuhù)眼前的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。 记者(jìzhě) 申 波 太原日报